一个关于玩游戏上瘾的小故事

(一)

良妓生没好故事。在电脑面前低着头打游戏的时候,她没想过生活,只想着立刻要赢了这局游戏。在玩具堆里陪木木玩游戏的时候,她也没想过我们的生活。但闲下来,仿佛所有都不同了,世界安静得让她想起很多,那些离她远去的纠葛。

那样,就写下来吧,她想。

良妓生与青穗首次见面是在九岁吧,记不太清了,两个女生坐在一块,青穗瘦瘦的,有一种自然的柔美,班上一半的男孩都给她写过情书。良妓生不喜欢与人交际,在其他人看来整日没笑脸,像个铁面青。青穗待她与常人一样,没被她的冷漠隔离而刻意疏远她。这让良妓生对她心生好感,日渐的两个人成了好朋友。

她们在走廊上聊马航H7N9;在校园暴力圈外围观;大年三十在虹溪桥边看烟火,冷得牙碰牙,凑钱买一杯奶茶倒两杯分着喝……

良妓生家里只有自身一个人,爸爸妈妈离异,她跟父亲,他开了一家我们的公司,一直非常忙,忙到几个月也不见良妓生一次。良妓生非常小就掌握生活自理,并且开发了我们的游戏天分。

她整日混迹游戏世界,十六岁时跟随阿旺的战队打进本区前五,两个人关系升温,良妓生爱他非常深。在比赛上他们再接再厉,第二年他们战队挣得了本区第一的成绩,晋级全国赛。大伙都开心得像个婴幼儿一样,其实本就是一群孩子吧。

然而这时阿旺已经喜欢上另一个女生,他瞒着战队的兄弟们和良妓生,良妓生翻过她的游戏档案,是个人见人爱的小讨人喜欢吧,怪不得阿旺会喜欢上她。

良妓生知晓三年的恋爱该结束了,阿旺的冷暴力后,她崩溃两个礼拜,不想打游戏不想吃饭不想社交,像一具尸体。她冷静下来的时候想到青穗,她打电话给她,青穗听出来良妓生的语气里面的悲伤,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但她没点破。她们约好了在虹溪桥边见面。良妓生和青穗在一块说说笑笑,逛街买高清服装吃爱吃的东西,像平常一样。

良妓生没倒下,她重整旗鼓,自身组了一个战队,没了阿旺,确实艰难非常多,阿旺是闻名全国的电竞精英选手。良妓生没小瞧过我们的游戏技术,她开始打单人赛,第一年进了全国赛,却没能打进前一百名。她日夜苦练,玩游戏上瘾中,终于在二十一岁时拿到了全国赛单人组冠军。

良妓生知晓游戏世界是虚拟的,但在她打败一个个单人组前五选手的时候,她忽然相信那些敲键盘的努力是真实的。比赛是在W市电竞馆举行的,良妓生的名字被念出来后,坐在选手席的她心里微微有些波动,如此,就可以与阿旺平起平坐了吧。阿旺由于身体起因,已经一年没打比赛了,赛场上没看见他,不过这场直播,他应该不会缺席吧。良妓生从司仪手里接过金色的奖杯时,看了一眼观众席前排的地方,不了解有没阿旺。

良妓生打电话给青穗,告诉她自身拿了全国单人组冠军,青穗为她高兴,从p大请假回家,良妓生也买了回家的机票,两个人在熟知的街道好好庆祝了一番。

之后很大一部分人想拉良妓生进战队,良妓生习惯了在队伍中被阿旺保护,其他的战队大都是让她来保护队友。可能是她习惯了一个人打比赛吧,和其他人非常难练出默契。再者良妓生的父亲对良妓生打比赛投入很多资金,一般战队的出价打动不了她。

屈森是一个在电竞圈里默默无闻的比赛选手,安安稳稳打他的游戏,他不知如何爱上了良妓生,疯狂追求她一个月,良妓生喜欢上了他的成熟与靠谱,决定和他一块打双人赛,屈森比良妓生大了四岁,他为了照顾好良妓生,搬来和她一块住,把这个空荡荡的房屋收拾得井井有条,天天给良妓生做美味的,由于他担忧外卖不健康。

良妓生陪他一块打低端局,练技术,甚至有那样一段时间,良妓生对游戏不感兴趣了,想过一般人的生活,成家生育下一代,而那个人,是屈森,只能是他。

两个人打双人赛的第一年,只勉强进全国前一百,良妓生感觉无所谓了,倒是屈森看重起游戏来。良妓生看他这么认真,有些讨人喜欢,于是两个人的甜蜜时光被坐在一块打游戏练默契度给代替了。良妓生渐渐将自身以前的方法捡起来,两个人配合得愈加好,这支队伍里,良妓生是主角,她仿佛是一个人在打双人赛,但于她而言,假如能让自身强大到保护好自身在乎的人就足够了。

第二年两个人打进了前十,第三年拿了亚军,第四年终于夺冠。屈森却离开了她。在打决赛前,良妓生去医院检查,发现已经怀有木木了。但她隐瞒了这件事,她不想让屈森因此分心。没想到在拿到冠军后第二天,屈森就消失不见了,他悄悄带走了我们的东西,还有那个是他们的冠军奖杯。

他还不了解他们已经有了木木,顺从家里的安排,和另一个素未谋面的女性结婚了,只留给良妓生一句对不起。良妓生关上了电脑,在家里每一个角落探寻他残留的痕迹,一个人抱头痛哭。

她低头看见我们的小腹,这里面有他们的孩子啊,她擦干眼泪振作起来,天天吃好睡好安心养胎。生产时只有青穗和鬓角微白的父亲在门外等着,孩子生出来后哭了两声就哑了,木讷得像他父亲。良妓生想,就叫屈木吧。

良妓生月子期间没事就和青穗聊聊带娃平时的,交流经验,两个人隔着电话有说有笑。良妓生还没到退出游戏圈的年龄,心血来潮还想打一局。目前是某战队教练,收入可观,木木的奶粉钱是够了。

屈木非常体贴良妓生,饿了不哭闹,两岁半就会自身从保温杯里面倒水冲奶粉,出去逛街都是他提东西走在前面,良妓生懒洋洋地跟在后面。良妓生给他报了电竞培训班,加上我们的教会,二年级就锋芒毕露,不过他拿了少年组全国赛季军后就不想打比赛了。他说他是家里的男子汉,要学武术才能更好地保护母亲。

(二)

青穗从小就不乏追求者,她在大学与一位学长相识,他毕业后在某时髦杂志担任职业摄影师,年收入三百多万,加上他爸爸妈妈的支持,在S市买了一栋别墅。他们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青穗常常携带女儿和良妓生一块去旅游度假,屈木的小行李箱里一大半都是良妓生的东西,良妓生就携带一部手机,轻装简从。

青穗开玩笑问屈木:“木木你爱不爱妹妹啊?”

屈木有些害羞回答:“喜欢。”

“你喜欢哪一个啊?”良妓生也笑着问他。

“都爱。”

“那你娶两个妻子怎么样啊?”

“好。”屈木脸都红了。

良妓生和青穗笑得前仰后合,两个小妹妹还不知道什么爱情婚姻,只知晓木木哥哥非常不错,嫁给他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他们常常相互筹备礼物,有一些事情宁可打电话相互倾诉也不告诉家长,让两个母亲无奈又想笑。

良妓生和屈森十一年没见了,屈木也已经十一岁了。记得他们刚在一块几个月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到今天良妓生还感觉愧对屈森。

有一天阿旺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说后悔当初没看清那个女生,他花了非常多精力和资金宠着她,而她却在用光了阿旺的钱后立刻找了下一个金主父亲。阿旺说他想见和良妓生见面。

良妓生那时和屈森还在磨合期,两个人话不多,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外出,来到阿旺的城市,阿旺和几个哥们筹备了一场浪漫的见面,999朵白玫瑰摆成爱心形状,现场非常壮观,人群聚集在周围,阿旺伸手抱住良妓生,她没退缩,这熟知的怀抱,全是青春的记忆。阿旺的兄弟都是良妓生认识的,他们不叫她良妓生,喊她嫂子,帮阿旺说情。她差点就答应了阿旺复合,但她想起让自身崩溃的那几个礼拜,还有屈森,她清醒过来。在转了十万块钱给阿旺后,她拦下一辆的士,不考虑阿旺的挽留,返程回家。

良妓生在车上控制不住自身,痛哭起来,这还是和阿旺分手后首次痛痛快快地哭。司机是个光头叔叔,他递给良妓生一包纸巾,聊起自身年青的时候为了见自身喜欢的人,啃馒头攒路费,坐两天三夜的火车,去她所在的大学。后来女生提了分手,想去b市进步,他都不想活了,但熬过了那段时间,心态就平和了。目前妻儿平安,爸爸妈妈健在,他没了寻死觅活的念头。

良妓生静下来,看沿路的风景,快到家时,她给屈森发了一条信息“来楼下接我。”看到屈森出目前楼下的时候,良妓生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温暖的,良妓生下车后屈森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如何哭了?是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不好?”

“没。”

“唉……”

“屈森。”

“嗯?”

“我爱你。”

“我也爱你。”

的士司机远远的在后视镜看见小情侣相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把车载音乐打开,放的是茄子蛋的《浪子回头》,他跟着哼了起来。

后来十几年过去了,在一次比赛现场,良妓生教导的战队取得比赛后现场欢呼起来,有些观众激动地站起来庆祝,良妓生看着坐她前面的那个人的背影有些眼熟,直觉告诉她这是屈森。他举着战胜队的牌子,良妓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屈森,你喜欢这个战队啊?”

“是啊,不愧是你教导的战队。”他转过身看见坐在良妓生旁边的屈木,问:“这是你儿子吗?”

“嗯。”良妓生心里感慨时隔这么多年,他居然还听得出她的声音。

“今年几岁了?”

“十一岁了。”

“正好十一岁吗?”屈森反问一句,双眼看着屈木,这个与自身有七分像的婴幼儿。

“嗯。”

屈森看着良妓生,了解了什么,但目前回头,已经太晚了,现已中年的屈森承担不起代价。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道:“他可真讨人喜欢。”

屈森没看颁奖仪式,提前退场。坐在我们的车子里泣不成声。回家后还是要和声细气地问候老婆,监督孩子们写作业。

屈木后来当然没娶两个妻子,他军校毕业后带回来一个贤惠懂事的老婆。

良妓生手速已经不可以了,打不动比赛,后起之秀愈加多,她退出了电竞圈,接手老爸的公司。

屈木和我们的老婆都是初恋,相处了八年,走入了婚姻的殿堂,他说他不想做父亲那样的负心人,让自身心爱的人伤心。良妓生想,她的孙辈,应该不会缺少父爱了吧。

青穗自从两个女儿读大学后,成了个闲人,偶尔想起良妓生,两个人能煲一个下午的电话粥。青穗每次回娘家两个人都要好好聚一聚,坐在虹溪桥边,聊聊家常,说说笑笑似当年。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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