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网瘾戒除中心的少年可能不会想到,朋友圈被IG刷了屏

在网瘾戒除中心的少年可能不会想到,朋友圈被IG刷了屏

昨天IG刷屏,有人发了这么一段话:

在网瘾戒除中心的少年可能不会想到,朋友圈被IG刷了屏

可能很多人还不知道,大概在十年前,还有“网瘾”一词,甚至还有网瘾戒除中心这样的地方。而那些把孩子送到网瘾戒除中心的家长们更不会想到,十年后的今天,居然会被IG刷屏。

可怕的是,现在依旧有很多家长把孩子送到戒网所。

很难想象,距离杨永信和他的网瘾戒除中心被曝光已经10年了,而杨永信今时今日依旧带着他阴森和伪善的笑容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

在最近重新火起来的杨永信电击视频中,一位青少年被他的父亲送到杨永信的网瘾戒除中心,少年刚到网戒中心,还未体察到他所处的危机,他幽默地和杨永信打趣:「在网上传的杨教授就是你呀,杨教授不就是山羊的羊,吼叫的叫,野兽的兽。」

聊了没几句,这位少年就被带进电击室进行“治疗”,突然视频中出现六名穿着军训服,体型庞大的男生,这些都是已经进入杨永信网戒所的孩子,他们娴熟地把这位新来的少年扛起架在床上,并在这位少年的头上插满仪器接口,六名男生将这位少年狠狠地压住。

“治疗”后,这位少年和他的爸爸拥抱,少年求他的父亲将他带走,从他的一句话中,我们大约能感受到电击给人带来的疼痛。「你不知道电击有多难受,它强迫你说话。」最终他的爸爸流着泪把孩子留在网戒所,独自一人默然离去。

固然杨永信是可恨的,然而比杨永信更加可恨的另有所属。它就是“网瘾”这个述行词。杨永信只是在这个述行词之下诞生的一个个体,如果不把矛头针对述行词,依旧会有千千万万个杨永信前赴后继出现在我们的视野。

试问,在智能手机这种媒介出现之后,有谁能逃离网络的诱惑呢?为什么作为成年人可以“葛优瘫”一整天,而青少年就不允许长时间上网呢?作为家长,是否履行了陪伴、教育子女,与子女沟通的责任呢?

德里达在描述述行语时这样说道「政治行为和文学行为都建立在述行语和述愿语这个错综、矛盾的联合体上。在这当中,为了成功,行为必须通过所指事态使人信服,但行为的成功又包括创造其所指的条件。」不论怎么样的名称总是带有一定的深层意义的,乔纳森·卡勒曾为述行语举出美国《独立宣言》的例子,在美国《独立宣言》中,最关键的句子是:「因此,我们……严正声明,并郑重宣布:这些联合起来的殖民地从此是自由独立的州,并且有权成为自由独立的州。」宣布这是独立的州,这就是一个述行语,它代表使它所指的局面成为现实。

述行语就是用言语先行事物的方式来创造事物和组织事物,通过述行语的反复,增加其可信程度。在女权主义和同性恋研究中,朱迪思·巴特勒提出,如同gay和lesbian都是对同性恋的侮辱性言语,人们通过对这种述行语的反复,使言语本身行为化。

福柯认为,人类的发展史是逐渐划分“非人”的过程,在原始社会中,人与人之间不做区分,当历史发展到一定阶段时,人逐渐有了阶级意识,有了优劣等级的划分,划分出这些“他者”使其成为“非人。”因此,由于一些人把自身视为“规范”,这些人把“非人”不断贬低为超越规范的人,使这些述行语添加荒谬的成为,以增加这些人的权威性。

“网瘾”这一述行语也是如此,它是无中生有的一个概念,这一概念包含着贬义色彩,它才用上帝视角将青少年上网行为“妖魔化”,用命名其荒谬名称的方式将其“异化”。

写到这里,我不甚唏嘘,献出纪伯伦的诗一首:

你的孩子,其实不是你的孩子

他们是生命对于自身渴望而诞生的孩子

他们通过你来到这世界,却非因你而来

他们在你身边,却并不属于你

你可以给予他们的是你的爱,却不是你的想法

因为他们自己有自己的思想

你可以庇护的是他们的身体,却不是他们的灵魂

因为他们的灵魂属于明天

属于你做梦也无法达到的明天

你可以拼尽全力,变得象他们一样

却不要让他们变得和你一样

因为生命不会后退,也不在过去停留

你是弓,儿女是从你那里射出的箭

弓箭手望着未来之路上的箭靶

他用尽力气将你拉开,使他的箭射得又快又远

怀着快乐的心情,在弓箭手的手里弯曲吧

因为他爱一路飞翔的箭

也爱无比稳定的弓

-作者-

三三,文艺学硕士在读,一个温柔的恐怖主义,兴奋的虚无主义者,拥抱现实唯美主义者

-编辑-

勤奋的青猫

-图片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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